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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抹灰 深深爱

  又近七月,快到暑假。

  小的时候,是很淘气的。那时农村条件差,夏天防暑的情况自然也就“很不好意思了”,另外可玩的游戏也少的可怜,于是天热的时候,最钟爱的去处唯有村后那滩水汪。可水中往往也暗藏危险,所以家长明确是不允许去的。那时的孩子可不象现在的孩子那么幸福,有多个家庭成员:两个大人、爷爷奶奶、外公外婆等,共同呵护着,生活条件更不必累述,冬天有集中供暖,夏有空调。那时的家长包括爷爷奶奶为了生活,“赶着星星下田,戴着月亮回家”,自然是没有时间照看孩子的,何况一个家庭基本都有好几个孩子,想照顾也照顾不过来。为了不让孩子们下水,“创造性”发明了一个方法:在我们身上抹上一道锅底灰,恐吓道,如果下河了、没有了这道灰,晚饭就不要吃了,还要挨揍!可我们哪个孩子会听话呢,大人前脚走,我们后面接着就跑去河边了,游泳,玩泥巴,打水仗……往往要等到天快要黑时,才赶紧地跑回家,趁家长没回来之前,自己到锅底下取些草木灰,在相似的地方,用手抹上一道。可这小把戏哪能瞒的过家长那双“犀利”的双眼呢(现在想来,是我那时“做贼心虚”是不敢与大人对视造成的吧),只一眼,接着就是“啪、啪”巴掌声……然后就是求饶声:以后再也不去了……

  如今,我也是做了家长的人了,也基本脱离了老辈人“面朝黄土、背朝天”的艰苦生活,条件虽然还不算富足,但总算还可以时不时地由着性子改善一下生活;看着孩子一天天地长大,享受着“与孩子一同成长”带来快乐的同时,也重复着老辈人已做过的事情:担心他们吃不好,担心他们睡不好,天气变冷时,怕他们着凉,天热时,怕他们中时暑……

  今天父亲节,因工作关系,回家的打算被搁浅。在夜深人静的时候,坐视心灵,想起这些年的改变,想起这些年的生活,想起老家,想起年迈的双亲,想起村后那已干涸的小河沟,想起当年被抹黑肚皮的事,一种久违的”亲情之爱“充盈全身每个细胞,暖暖的,但此时内心又满满的全是愧疚。恰巧,在异域他乡的发小又打来了电话,同样的,他也未能回家陪同老人过节。电话两端全是自责,说的全是当年当时的情境,忆起的全是老人给了我们的又无需回报的爱。后来,“堂堂五尺的汉子哟”,也哭出了动情的泪水。人是有情感的动物,是懂得羞耻的动物,也是懂得感恩的动物。最后,我们约定九九重阳日,我们一定一起回去,走一走当年生活过的那片热土,亲一亲当年疼爱过我们的亲人……还有再让老人为我们抹一道锅底灰。是啊,当年的那一道锅底灰啊,画上的虽是草木灰,承载的却是满满的、无耐的爱,那段特殊时期特殊的爱:打在你身,疼在我心!

  祝愿天下的父母:身体安康!